拾掇记忆
童年的记忆像一坛老酒,越珍藏越醇香。
清晨,我躺在床上,不想动,思绪飘飞中,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
我生于物资还比较匮乏的80年代,那时的餐桌是单调的。每天放学后我都喜欢往灶门间跑,如果能幸运地看到一盘肥膘子肉,我保管能吃得满嘴流油。很难想象现在的人们看着直皱眉头的肥肉,那时的人们却吃得那么香甜。
那个时候没有零食的说法,偶尔能吃到一块鹅板儿糖,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我们喜欢到田野里找吃食,寻找灰喷儿,偶尔找到一个就吃得满嘴黢黑。现在想起来,那个灰喷儿真没什么好吃的,但那时每找到一个却让我们特别开心。
我们最期待的事儿还是暑假去刨野地瓜儿。那时,山上林木葱郁,老实说有点吓人,但抵不住美食的诱惑,我和伙伴儿麻着胆子向对面的山上走去,一路胆战心惊的,就怕踩到蛇。好不容易到了地儿,我们趴在岩壁上小心地扒开野地瓜儿的叶片,一颗颗鲜红的果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摘一颗下来,放入嘴中,那个味道分外香甜。
除了田野,家附近的四川轻化工学院的食堂是我几乎每天都要去逛逛的地方。等厨房师傅打烊以后,我会来到打饭的饭堂里,一张桌子、一块地方的寻找,就寄希望于捡到偶尔师傅粗心遗落的一张饭票,这样就可以回馈给自己一个硕大的白馒头。拾到饭票的经历不止一次,那美妙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
那时几乎家家都要打山草,湾子里保保家的山草特别多,他就会把它们密密麻麻的垒在竹林里。这样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绝佳的玩乐场所。我和伙伴们钻进山草里,在里面开出一个一个的洞,有灶门间,有堂屋,有房区屋等。我们甚至还在里边藏上一些红薯。炎热的夏天,我们就躲到荫凉的洞里啃红薯,根本没有想过蛇和老鼠之类的问题。
一次我和堂哥在湾子里玩,注意到附近一块荒废的地里长满了高高的野棉花。我们突发奇想,一人回去找了一把镰刀就开始了在地里的劳作。我们在里边儿建客厅造卧房开过道,忙得不亦乐乎。一番操作下来,大功告成,呆在阴凉的通道里,我笑得特别开心。可是好景不长,一番太阳炙烤下来,第二天砍下的野棉花全部蔫了。
当然,这些是阻止不了我们玩乐的心思的。我和堂哥很快迷上了去捕捉白蝴蝶,然后在田埂上挖一个洞,把捕到的白蝴蝶统统装进去,然后门口用竹枝插上密密的栅栏。那时候我们的心思是很纯朴的,既然这些白家伙是坏蛋,就应该把它们关起来好好改造一下。
那个时候喜欢夏天的耍乐,又讨厌夏天,因为每到夏天的时候会热得人受不了,躺在竹席上都会出现一个湿湿的人形。身上的痱子是一定会长的,那种麻痒的感觉,让人难忘。无聊的夏日午后,睡不着,我和堂哥就相互抠痱子,痒又有轻微的疼,有点酸爽。
正回味间,我家小公主在召唤了。童年的记忆,我还是再次封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