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山的记忆
难得的清凉夏日,我重回故地——稻子山。 19年前,我来到了这儿,用两年的时间留下了一段难忘的回忆。
稻子山是一个村集。第一次听说我还在上初中,来自那儿的同学向我描述了它的美丽与热闹。我挺惊奇的,一个村儿居然还有集市。
十年后,我来到了稻子山的骑龙小学。来了后我才知道,这里离周边乡镇都比较远,村民们购物不便,村集便应运而生了。十几栋样式比较新潮的楼房排列起来,形成了一横一纵两条小街。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普通场镇集市的元素在这儿都有。逢场日,不大的小街上人来人往,挺热闹的。
学校就在村集边上,小巧精致,相当长的时间内,它都不负其名,是乡里村小中的一面旗帜。我来以后,校长居然不让我教数学这个老本行,硬要我改教语文。按他的话说,教语文更有挑战性。于是,毕业时心心念念想教语文而不得,四年后又阴差阳错地教了两年语文。
为了给孩子们示范,几年没写作文的我以教室门前的黄桷树为题材写下了人生的第一篇下水作文。孩子们很惊奇,觉得老师也会写作文,当时我乐了。
一年后,为了照顾老教师,我竟然第一次包班了。老实说,上五年级的语数,任务繁琐,压力挺大的。不过,幸好孩子们都比较乖,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最让我头大的是学校居然让我当大队辅导员。别的尚好说,准备六一去中心校汇演的节目才让我头疼。我是一个舞蹈白痴,从小与舞绝缘。最后,我煞费苦心地选了一个啦啦操,一边学一边教,带一群六年级的女孩子。现在回想起那个场面我都不禁莞尔,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教人跳操,有趣。
在那所村小,我留下了自己教育生涯的很多第一次。由于离家较远,我基本上都是住校。第二年,阳四哥和老陈来了。同为天涯沦落人,我们能找到不少共同语言。
放学后,不大的校园显得空旷而孤寂。夕阳西下,拉长了我们的身影,更显寂寥。百无聊赖之际,我和阳四哥从杂货店整回了花生与啤酒,慢剥花生,对瓶浅饮。老陈不喝酒,就剥点花生,偶尔蹦出两句话来。
老陈长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会冷冷而愣愣地看人。我和阳四哥便拉着他打麻将。摸着筒条,老陈显得轻松了不少。打完牌走出寝室,满天星光,天色凄清。
在那儿的两年,充实而空虚,精彩而索然,是我人生路途上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