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荣县生活了三年,很难忘那段时光。
荣县记忆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这应该是荣县留给我的最初记忆。
记得当初父亲送我到荣县上师范,在南门车站下车时,望着蜂拥而至的人力三轮车,我满是惊奇。最后,我们坐上一辆朝学校而去。一路上三轮车来来往往,发出叮当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坐车的体验竟是那样的别致和有趣。

师范毗邻荣县中学。荣中的走读生里很大一部分是骑自行车上学。因此,上放学期间,西街和北街上就荡漾着“叮铃铃”的车铃声,应和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居然不嘈杂,还蛮和谐的。
大部分荣县人说话的方言很重。一开始,我几乎听不懂。后来,我习惯了他们把“钱”说成“情”,把“盐”说成“银”,习惯了有些人经常把“花娃儿”挂在嘴边,可能他们并不是骂人。熟悉以后,我觉得荣县话是一种蛮有趣的方言俚语。过了这么多年,当时可爱的音乐课代表用荣县话教我们唱《对面山上的姑娘》时的情景仍记忆犹新。
有关荣县的记忆,吃是少不了的。荣县最让我难忘的吃食是浑浆豆花。浑浆豆花为荣县独有的品种,为荣州三绝之一,也叫后山花生豆花。一般的豆花舀在碗里,都带有清亮微黄的窖水,而后山的豆花是浸在乳白浓稠的浆液里——它不是一般的豆浆,而是花生浆。因此,来到荣县的第一餐,吃到正宗的浑浆豆花时,我的惊奇就无以言表了:豆花居然可以是这样的。不过,它细腻的口感、浓郁的汤味很快征服了我的味蕾。我喜欢上了它的味道。

说到吃,我永远难忘后山的一个小炒店。老板胖胖的,我们叫她胖孃。那是我们常光顾的一个店儿,尤其是踢完球后。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掀甑子盖,看饭够不够。胖孃招呼我们坐下,就忙着去炒菜,知道这群人是饿了饭来的。很多时候,胖孃端来的菜在中途就被拦截了,上桌的碗盘中仅剩残留的汤水。更熟络后,有的“饿痨鬼”甚至一手抄碗一手拿筷,守着锅边抢菜吃。那种抢食的欢乐在离开荣县以后,我再也没体验过了。
荣县的美景同样叫人难忘。双溪水库的广阔,双河水库的湛蓝,高石梯的清幽,桫椤谷的神秘无不引人入胜。军政府遗址、荣县大佛、钟鼓楼无声地展示着这座县城厚实的人文底蕴。

又有一个来月没去荣县,我有点馋那一碗豆花了。哪天晨光熹微之时,我将骑着单车出发,再赴荣县,去寻找那一份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