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着红色毛衣的企鹅。企鹅基金会供图 一名在英国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博主去年底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她给自己的导师发了一封邮件，却意外收到了一封自动回复：“感谢你的邮件。我已经辞职，去追求我的梦想，为南极洲的企鹅编织毛衣。我不再为经济学院工作，将永久、无期限地离开岗位，直到我的企鹅朋友们满意为止。” 红星新闻记者查阅该博主所在的英国爱丁堡大学官方网站发现，该网最后一次更新在去年7月，其经济学院的学习支持服务页面上，这位教授的名字依然存在，并且其作为“本科生管理员”的职务信息页面也未被删除。 红星新闻记者4月1日发邮件至该老师学校邮箱，邮件被系统退回。
这起事件令许多人关注到“给企鹅织毛衣”项目，在澳大利亚菲利普岛上，最初提出给企鹅织毛衣的企鹅基金会已经将“为大自然编织”这个公益项目持续进行了20多年。这个项目究竟如何起源？又有着怎样的发展和变化？带着这些疑问，记者与企鹅基金会展开了一次对话。 438只小企鹅命悬一线 催生“织毛衣”行动 2001年，一场发生在澳大利亚菲利普岛附近的严重漏油事件，给当地的小企鹅带来了灭顶之灾。油污不仅损害了它们的羽毛，使其失去保暖和防水能力，更可能使企鹅在梳理羽毛时误食，从而危及生命。正是在这场危机中，给企鹅织毛衣的“为大自然编织”项目诞生了。  一只被石油污染羽毛的企鹅。企鹅基金会供图 “毛衣的首次大规模使用是在2001年的重大漏油事件中。”企鹅基金会的莎拉·哈迪向红星新闻记者回忆道，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438只小企鹅受到了影响。泄漏的石油覆盖到皮毛上，对小企鹅来说，就像身体沾上了口香糖，不仅会使它们的羽毛缠在一起，失去防水和保温效果，降低在水里的浮力，还会使啄羽毛的企鹅中毒。 因此，企鹅基金会发起了一项名为“为大自然而编织”的公益活动，向全球网友征集毛衣，并附上了相应的规格要求：领口宽度大约8.5厘米、袖口4厘米、腰11厘米，且仅限羊毛材质。这些特制的小毛衣，就像一件“防护外套”，避免企鹅直接接触和吞食油污，为它们的康复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在那场灾难中，438只受影响的小企鹅，在毛衣的帮助下，96%成功获救并重返大海。 “不合格”的企鹅毛衣 最终都去了哪儿？ 近年来，菲利普岛附近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漏油事件。然而，“为大自然编织”项目并没有停止。莎拉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如今，基金会在企鹅归巢地的动物康复中心已经储备了数千件毛衣，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石油泄漏突发事件。“我们可以随时采取行动，使用这些毛衣来防止小企鹅的羽毛被缠住，避免它们误食石油。” 而企鹅基金会收到的毛衣里有许多不符合尺寸，或者加上了不利于企鹅活动的装饰。为了不辜负每位编织者的好意，他们开始寻思着，将这些“不合要求”的毛衣套在企鹅玩偶上。 2024年开始，企鹅基金会发出邀约：“为了继续筹集重要资金以支持企鹅基金会，我们很高兴收到编织的毛衣。这些毛衣不光为企鹅可能面临的风险做准备，还将被用来装饰我们零售商店中售卖的毛绒企鹅玩偶。任何吸引眼球的风格都很棒，因为它们对游客来说是很好的纪念品。”据悉，售卖所得的资金，会直接用于企鹅和野生动物的康复以及研究。  现在的毛衣多数套在企鹅玩偶上 因为多数毛衣不再给真企鹅穿，基金会取消了对毛衣材质必须是纯羊毛的限制，而且可以添加纽扣、领结和闪亮的装饰。 志愿者们编织的新毛衣，穿在了可爱的企鹅毛绒玩具身上，通过销售玩具为基金会筹集善款，用于支持菲利普岛自然公园的动物保护项目，保护小企鹅、考拉、澳大利亚毛皮海豹等动物。这些资金还会用于保护一些濒危灭绝的动物，例如东部条纹袋狸和澳洲石鸻。 莎拉表示，通过销售穿着毛衣的企鹅毛绒玩具，基金会筹集到了大约12万澳元。 每年有200双手织毛衣 志愿者：如今毛衣多用在个别受伤企鹅身上 “我们每年大约有200名织毛衣志愿者，他们来自世界各地。”莎拉介绍道，“他们都非常热衷于利用自己的创意技能来支持环境保护，并为我们的基金会筹集资金。许多志愿者是退休人员，他们花费大量时间织毛衣，把织毛衣作为自己的爱好。还有志愿者会来办公室，帮我们拆开装有毛衣的包裹，将毛衣分类，并向织毛衣的人寄送感谢信。”  编织毛衣的志愿者们。企鹅基金会供图 苏就是其中一位充满热情的志愿者。她在发给红星新闻记者的回复中，回忆起自己第一次为企鹅编织毛衣的经历：“那是为了参加2014年2月的一个比赛，我当时设计了一件鱼骨纹的毛衣，还做了一件背部带有雪花的蓬松企鹅毛衣。虽然第二件因为纱线问题被取消了资格，但鱼骨纹的毛衣进入了前五名，我非常高兴。”苏说，她因残疾而退休，患有多发性硬化症，编织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锻炼手指的方式。 当被问及是否亲眼见过自己编织的毛衣被企鹅穿上时，苏略带遗憾地表示只在毛绒玩具上见过，但她依然为自己的作品能够发挥作用而感到高兴。 莎拉对此解释道，这其实是“非常好的消息”，因为近年来鲜有重大石油泄漏事件发生，小企鹅们得以在更安全的环境中生活。如今，毛衣更多的是在个别企鹅受伤等特殊情况下小范围使用，需要接受康复治疗的企鹅数量也已大大减少，仅有“数量相当少”的企鹅需要接受治疗。 红星新闻记者 邓纾怡 编辑 潘莉 责编 邓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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