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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都杂谈] 无论你承不承认,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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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承不承认,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转自微信公众号:原创孙逍如

风土怀乡


2025年10月20日 05:27辽宁


这话听着有点戳心窝子,可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好比一台大戏,锣鼓家伙敲了大半辈子,唱念做打样样不落,忽然有一天,管事的过来,客客气气地请你到台下当看客。台上的生旦净末丑,换了新面孔,唱的也是新词儿了。你坐在底下,手里攥着那张旧戏票,心里头是五味杂陈。先说政府机关里的老张。年前刚办完退休手续,那间朝南的办公室,窗明几净,立刻坐了个三四十岁的年轻人。头一个月,电话还不时响起,什么请示汇报的,他握着话筒,还能找到几分“张科长”的感觉。没过多久,电话铃就哑了,安静得叫人心慌。早晨起来,习惯性地穿戴利整,拎起公文包,走到门口才愣住——去哪儿呢?胡同口买完早点,就只能在公园里,看别人下棋了。棋盘上的“车”“马”“炮”冲杀得厉害,他却像个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前进,再回不到那个楚河汉界的战场了。他咂摸咂摸嘴,对我苦笑:“老哥啊,咱们那页,算是翻过去喽。”
何止是老张呢?我认识个老哥们,是厂子里的八级钳工,那双手,摸了几十年铁家伙,闭着眼都能把拆卸的机器零件装配的丝毫不差。后来厂子改制,他算是“光荣”下岗了。如今满大街跑的,是那些他叫不上名字的电动车,维修店里的小年轻,拿着电脑检测仪滴滴地响,他那些“听声辨故障”的绝活,好像也派不上用场了。他有时在自己搭的小工具房里,摆弄那些家把什,擦得锃亮,却不知该做点什么。那整个钢铁轰鸣、人人以进大厂为荣的时代,连同他的骄傲,一起封存在了记忆的仓库里。再说说光明山乡下一老哥,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犁地、播种、收割,哪一样不是刻在骨头里的本事?他常念叨,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施肥,老天爷都写在风里、云里、泥土的气息里。可现在,儿子、媳妇都去了城里打工,留下的几亩地,包给了种花生的老板。那老板租了大片土地,人家开着大型机械,从播种到秋收,就没用几个人。单说秋末,一片躺在地里带秸花生,一阵工夫便码进一垛躲袋子里。他远远看着钢铁巨兽吞吐的场景,伸手抓起一把土,攥得紧紧的,那土里的学问,好像一夜之间,就没人要听了。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土地和节气,似乎也悄无声息地换了主儿。还有那些为了生计,天南地北奔波的老伙计。年轻时,挤着绿皮火车,扛着编织袋,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钻。浑身是劲,相信“树挪死,人挪活”。如今呢,火车站倒是越来越亮堂,可那速度飞快的“高铁”,他们反而有点不敢坐了。网上买票、扫码进站,眼花缭乱。孩子们在电话里说:“爸,别跑了,歇歇吧。”他们放下电话,望着窗外,心里明白,那个靠着一双脚板、一身力气闯世界的时代,已经把他们轻轻放下了。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悲凉,是不是?其实啊,倒也不必。一台戏,总不能老是那几个人唱。咱们唱完了自己的折子,词儿或许不算精彩,但好歹没掉链子,这就挺好。如今下了台,找个好座儿,泡上一壶浓茶,翘起二郎腿,安心当个观众。看台上的年轻人,怎样演绎他们的悲欢离合,怎样应对他们的机遇挑战。有时,你或许会心一笑,想起自己当年的某个桥段。有时,或许也会替他们捏一把汗。这就像我家乡山里的一种野果子,熟透了,就自然从枝头落下,甜味都沉淀在果核里了。咱们的时代是结束了,不假,但那不是消失,是沉淀,沉淀在咱们的血脉里。咱们的经历、咱们的教训、甚至咱们的固执,都成了这大地的一部分,默默地滋养着新的枝桠。所以,承不承认,它都在那儿。不如就坦然地,把这“结束”看作一份特别的礼物。有了它,我们终于可以不再为身外之物忙得脚不点地,可以仔细打量一下自己了。养几盆花草,学两样乐器,或者干脆就发发呆,看看云。云卷云舒,不关名利,才是真滋味。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就像一场喧闹的流水席,我们吃饱了,喝足了,该离席了。把位置让给后来的人,让他们去点他们爱吃的菜,喝他们爱喝的酒。我们呢,可以端着自个儿的小茶壶,坐到院里的树下,摇着蒲扇,跟老伙计们聊聊过往,也听听远处的欢声笑语。这光景,细细品来,倒也自在,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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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了,真的不能看西游记了,有了悟空的烦恼,八戒的肚子,沙僧的发型,唐僧的唠叨,白龙马的工作,金箍棒也不如当年了,更郁闷的是,离西天真的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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